做什么?(1 / 2)
洛水这一上纸鹤,迫不及待便要回自己的住所去。这一日下来,她挨骂受惊不说,后又是落水、又是同她那显了原型的大师兄歪缠,精神肉体皆是疲倦不堪。只恨不会那“缩地成寸”的术法,好转瞬回到那暖屋香衾的抚慰之中。然她刚飞出她那大师兄的洞府地界、正要搂了纸鹤趴下,便听那鬼悠悠叹了一声:(“等等,飞错方向了。”)洛水茫然向下瞧了眼:“没错啊……弟子居确是……”(“先不回弟子居。”)洛水愣了愣,不由提高声音:“什么?!”(“嘘,轻些。”)她气急,勉强压低嗓子道:“这叁更半夜的,你还要做甚?”它笑道:(“非是我要作甚。早先你问我为何非得让你取得那后山出入便宜——我道是‘明日’便可知晓,如今夜半已过,正是第二日,且需得赶在日出之前——你是想这般回去,睡上片刻再来,还是赶早不如赶巧……”洛水噎住。依着这鬼的脾气,若是此刻不应,后面还不知要吃什么大亏。可此刻她当真是累极。思来想去,她终是咬咬牙,软声道:“非得今日不成?你也瞧见了,我当真是有些捱不住了……”这鬼似也吃这套,闻言笑道:(“不麻烦,不麻烦——只消你去你落水那处坐上一坐。”)“当真?”(“自然。”)话已至此,洛水纵使再不情愿亦无他法,只得依言又飞回了后山。然一进了后山的林子,她就有些害怕后悔:白日晴好的密林雪景,到了晚上便似鬼影幢幢,兼之有风无月,一片昏昧之中,只闻簌簌之声穿林起伏,恍若幽魅低泣。她好不容易寻到白日垂钓处坐下,立刻将自己裹紧,只在心中迭声催那鬼,到底还要做甚。那鬼也不直接答她疑惑,先问了她一个问题:(“你可觉此处景致有些眼熟?”)洛水勉强飞快看了眼,道:(“不过都是林子,有甚眼熟不眼熟……”)话到一半,却是突然一个激灵:她辟谷初成那日,便是因为这鬼将她引入了一场梦中,在那个梦里,便有这般密林,还有一个黑黢黢的洞穴,以及藏在林中还有洞穴中的怪物……那鬼笑道:(“——不错、不错,那日多亏了它,你才顺利突破——难道你就不好奇,这世上是否真有这般怪物?若是有,那它们又藏在了何处呢?”)它最后一个尾音咬得又凉又轻,便如蛇吻一般划过她的耳垂。她整个人瞬间僵住。只觉得指尖是凉的,脚尖亦是冰的。她纵使再无知无觉,亦明白天玄执仙门牛耳,自那两百年前的仙魔之争后,其后山禁地必然是封印着什么的。不然前阵子护山神兽之事也不会闹得这般沸沸扬扬。而这鬼本来让她想办法拿到天玄的分魂剑,她纵使知道它不是什么好东西,却也对这么做到底有何后果无甚清晰的概念,亦未有将两件事情联系在一起。可就在这一刻,她脑中忽然便有灵光闪过,想到曾经那些被妖魔鬼怪诱骗、夺了宝物去行破坏封印之事的传闻画本,脱口便是:“我不干。”自然是不能干的,她不可能也不愿意承担这破坏封印放纵妖魔的恶役——这般恶事,纵使有,也该是她大师兄那伙妖魔要干的事,同她有什么干系?“我、我只答应你去、取剑,可没答应你要做、别的。”她说到后面连牙齿都在打战,也不知是怕的还是冻的。那鬼仿佛沉默了许久,但又像是只有一个呼吸。她听到它叹了口气,笑道:(“傻姑娘,你想到哪儿去了?这事同取剑又有什么干系?且不说分魂剑能不能办到……你莫不是以为我要把那魔物放出来吧?我不过是想见见它罢了。”)她听它否认,不由松了口气。——原来只是见见而已,那能有什么?然它又道:而想要见到那个东西,显然需要绕过护山的神兽。如此,取得出入后山的许可自是可以理解了。她点点头:“那现在是……?”它笑笑:“你就在这里练会儿功罢。”“啊?”洛水疑惑。它哼笑一声,道:“你织的那出梦,有了未婚夫、有了护院,自是不介意再多个邻居吧——当然,需得是个带着儿子的鳏夫。”洛水:“……”……青言做了一个梦:梦中的它一直“注视”着整座后山。这并非是什么稀奇的梦,或者说,在大多无意识的梦中它皆是这样,牢牢地将后山的一切笼在自己的视线之中。包括那个闯入的人。它下意识地就想要驱逐她,然而在接近之时,它闻到了一种香气,浅淡的,像是沾在花瓣上的露水。
熟悉的气息,令它心喜的气息。它下意识地就想要分辨气息的来源:不是她的发梢,因为风拂过她耳畔的时候,未曾尝到这样的味道;不是她的指尖,因为她手心抵着的青石亦只感到了一点温暖柔软;只有她足尖轻轻点触冰冷的溪流时,那样的气息才仿佛渗入了一丝。水流微微上涨,由她的足尖慢慢舔舐上她的脚心,引得她不由缩了缩,像是害怕一般。可它执意不肯放开,又往上缠了缠,似是离那个气息更近了些,她挣扎得愈发厉害,甚至发出了小鸟一般短促的惊呼,像是被落雪惊扰一般,微弱但清晰。她说:“青先生,不要……”声音入脑,一切便开始有了形貌:他正半浸在岸边的水中,手中似握着一瓣软香,正是她的玉足。他恍然抬眼,却只见她以手掩面,却难掩娇颜上晕红一片,只一眼,就看得人浑身燥热。虽无法完全看清,可他还是立刻反应了过来她是谁:正是昨日刚搬到他家隔壁的那位。……青言第一时间就知道了,自己府邸隔壁来了娇客。这个消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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