钓鱼哪来的业障啊(1 / 2)
青言送走洛水,没有立即收拾。宝室中,交媾后特有的腥甜味道同挂剑草的青气杂糅在一起,淫靡而鲜活,他舍不得将之尽数驱散。忆起那刻,青言身下隐隐发烫,心中想的却是:幸好她最后出声制止他了,不然他可能真的会吓到她。她似乎并没有发现他的异样,大约以为只是一场有些过于激烈的交欢。就在方才临走前,洛水恢复了些精力,还天真地问他,说今日匆忙,可否明日再同他说山下的事。“毕竟答应了前辈。”她说话时,耳根还透着薄薄的粉。“……自然。”他读懂了她未出口的意思。青言深吸一口气,清理了地面与宝架,又要焚了那块已经尽数烂了的挂剑草垫。然火光刚起,便觉神识触动。他顺着遍布洞府的白藤探去,就见那个让他颇感棘手的时任掌门。灵虚真人白微正捏着一张符纸,饶有兴致地折成了纸鹤,送入洞府传讯于他,显是到了有一小会儿了。青言本不愿深想,然白微这时机来得有些巧。他犹豫片刻,还是撤去所有布置。原先的绿茵藤蔓尽数枯萎又被焚去,再以“避尘”净过,待得洞府回到原先空荡荡的模样,那只纸鹤恰好悠悠晃到了他的面前。青言垂眸,不阅即焚,引了白微进来。他不主动开口,白微也不介意,打量了几眼洞府,面露惊异:“几日不见,前辈这洞府竟是洁净许多,连片绿苔草叶也不见了。”寻常修仙之人伐髓后本就耳清目明,可这天玄掌门五感敏锐更是远胜寻常,堪比天生地养的神兽。青言晓得自己行事匆忙,留了痕迹,只作没听懂他的试探。他问:“今日又是何事?”白微亦好似没听懂他的不耐,笑吟吟道:“今日来此,是想同前辈讨个恩典。山海之会在即,凤鸣儿有心冲击‘淬体’之境,我这做师傅的不好一直这般懒惫下去。便来问问前辈,近日可否让小公子与她一同留在闻天峰修行?”青言直觉想要拒绝。可想起与洛水的明日之约,到底还是点了头。他说:“一道修行可以,但每日酉时前需得回来。”此话已是巨大的让步,从前他虽勉强同意青俊同凤鸣儿一道,却极少愿意让它离开祭剑一峰,脱离自己神识所及之处,如今点头,便是默许了青俊可常常走出祭剑。白微自然明白,笑道:“前辈当真变了不少,倒是凤鸣儿的福气——说来也巧,方才我还在洞府之外碰见了闻朝的那个徒儿——好像叫‘洛水’?”青言不语,白微又道:“凤鸣儿往日不爱与人一道,我总有些担心,不想她倒与师弟的徒儿处得好。我瞧师侄很是乖巧有趣,莫说我那徒儿,连我都喜欢得紧。哦,方才我遇见她,忍不住多聊了两句。”他不知想起了什么,真心实意地笑了起来。青言终于看了白微一眼,道:“闻朝托我照看他徒儿。他如今不在,徒儿下山方回,路上遇见,便邀来一叙。”白微笑道:“原来前辈也觉得闻朝的徒儿不错,可见我师弟挑徒弟的眼光确实比我强上许多。”青言冷淡依旧。白微又道:“既然师侄与前辈投缘,那应当同前辈说过山下遇见‘相柳’一事吧?不知前辈对这邪祸重出有何看法?”“相柳?”白微点头:“不错,据说是相柳的分身,名为‘青鸾’。几人一同,很是好好历练了一番。”青言对白微所言持疑。以洛水与凤鸣儿的修为,二人遇见“六邪”之一,能全须全尾地回来已是天大的运气,如何能是“好好历练一番”这般轻描淡写?青言问:“除了她二人,还有旁人?”白微道:“也算是她们运气好,恰遇见了定钧司荒,方得全身而退。”青言心下疑惑稍解,略略颔首。可他很快又想到,洛水方才倒是提过师姐山下遇事,神色间并无异样。就连她说起明日再叙,亦像是只为见他的借口。若真是亲历这般凶险之事,为何只字未提?白微叹道:“自那仙魔之乱后,有名号的妖邪已被山海各派斩落大半,这‘相柳’亦销声匿迹许久,不知为何又重现于世。”他嘴上说着不知,可目光却一直落在青言身上。青言皱起眉来:“此事同先前后山邪魔异动有关?”白微道:“尚无证据。不过我与前辈有些同感——这两百年的太平日子过久了,哪怕天玄出些个妖魔鬼怪来也不稀奇,前辈以为如何?”
青言这次没再答他,长久地沉默下去。白微早已习惯,干脆告辞而去,只转身离去的时候,不动声色地看了眼侧边一室,步子亦放缓了些。待得堪堪将离开神兽洞府地界,入得山隘,脚边果然多了毛茸茸的一团。脚边的小神兽见这天玄掌门垂眸看他,不由自主紧张起来:“我……我来送送你——我爹知道的,他没拦我。”白微笑容和熙:“小公子怎如此客气?你爹已经允你来闻天峰修行,明日起便可经常相见,无需如此多礼。”青俊闻言眼睛果然亮了起来,话也有些把不住:“我刚都听到了,你真是个好人!以后我会好好感谢你的!”白微忍俊不禁:“你爹尚在鼎盛之年,小公子只需同我那徒儿一道潜心修行便可。”青俊不高兴地甩甩尾巴:“我爹那样子,哪有心思再继续守着后山,怕不是早就……”它突然顿住,紧张地朝身后张望。白微会意,做了个请的手势,示意青俊同他一道出了山隘,待寻得一空地后,又从袖中取出一只巴掌大的错金博山炉,弹指燃了其间香木置于地上,敛袖坐下。“如此,便不怕邪魔侵害了。”他告诉青俊。青俊以为他会错了意,赶忙解释:“不是不是,我是怕……是担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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