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1、第四十一章(3 / 5)

的话,“如果邱管事没有其他事的话,恕我不能奉陪了。”说着,他直接从邱少卿身旁绕了过去,快步走进了物需堂。邱少卿似乎是愣了一会儿,然后在他身后喊了一声:“方元!”这声唤里,混有诸多复杂交织的情愫。方元并不理会,也没有回头。他在邱少卿面前的时候,总觉得浑身不自在,只想逃开那人细长眼眸中墨色沉沉的注视。何况,就算在武院外真有一堆不怀好意的势力在等着他,方元也不愿意因此放弃这趟古陀寨之行。他逃得了一时,也逃不过一世,该面对的总要面对。而且他若错过了这个以长风武院派遣之人的身份,光明正大进入古陀寨的机会,往后想要再问悲叶花的来历,恐怕就难了。巳时一刻的时候,方元在物需堂领完了物资,可以正式启程。出乎他意料的,这批物资竟是五十余枚不同种类的丹药。这明明是长风武院,怎么把丹药作为兑出去的物资?物需堂的人显然不准备同他解释,给了他一块刻有物需堂三个金字的令牌,然后叮嘱他路上小心,到了古陀寨后要以礼待人,切莫生事,只要持着令牌找古陀寨的药堂孙长老,声称前来换取悲叶花便可。方元一一应下,牢记在心,小心地收好了这批丹药与令牌。物需堂已经遣人在武院门口为他牵来了一匹快马,方元从物需堂出来之后,来到武院门口,动作利索地翻身上马,绝尘而去。古陀寨位于长风城以东百余里,方元骑快马过去,也需要一日多的光景。

他一路策马出城,路途之中,一直在留意着周围的动静,看是否有人形迹可疑。不过奇怪的是,方元并未察觉到有什么异样,他仿佛没有被任何人留意,安安稳稳地出了城。难道是长风城中的诸多势力都如此收敛,并不准备对他出手?虽然方元应该为之松口气,可相反的,他心里却产生了一股毫无来由的不安。他隐隐觉得,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事。出城之后,方元在官道上驰骋数里,便进入了大片开阔无际的平原。天高云淡,凉风飒飒,吹起满目泛黄的野草,正是一派秋日风光。方元无心享受这份闲适,他紧握着缰绳,眉目冷峻,神情中一直存有一丝警惕。他离开长风城越远,面上的防备之色也就越浓重。方元发现,他经过的途中,时不时便会出现一些打斗过的痕迹。若是一两处也就罢了,还能称之为偶然,可他一路看下来,怎么也有十余处交过手的痕迹。方元下马仔细探查过数次,确认了这些痕迹才留下不久,至少就是在这两天出现的。更重要的是,这些痕迹一路延伸下去,与他要去的古陀寨,俨然是同一个方向!这究竟是一个巧合,还是与他有关的陷阱?一头雾水的方元不禁心生焦躁。这种身陷离奇境地却毫无头绪的憋屈感受,着实令人难以忍受。唯一值得方元庆幸的,恐怕是随着他的一路快马加鞭的前行,路边所能见的打斗痕迹,也越发新鲜起来。譬如刚才见到的那一处,方元可以断定,交手之人离开此处不到一个时辰!这是不是意味着,他正在接近一个谜团的中心?方元心中振奋,肚子却咕咕叫了起来。自上午从长风武院出发后,为了追溯这一路不断的线索,方元根本无心顾及其他,满脑子只想着要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。所以他一路疾行,竟是几不停歇地驶出了七八十里,而日头也从东移到了西,开始下沉。身下的马儿都快累瘫了,自己也着实饿得不行,方元这才放慢了速度,四下里看看是否有能打个尖的茶摊酒肆。好在他已经基本驶过了大片荒无人烟的平原,略微向前行了一阵,便在官道与野路交叉的口子上,看到了一处竹棚搭起的酒家,杆子上插着一面破旧旗子,上书一个酒字,被秋风刮得猎猎作响。方元下马系好栓绳,嘱咐迎上来的店小二给马儿喂上一把草料,就径直进了竹棚里。此处偏僻,大多都是赶路赶累了的行客在此歇个脚,这会儿不到黄昏,算是不上不下的时间段,竹棚里人气不旺,只有零星几个客人。方元粗粗地扫了一眼,估计里头主要都是挑货的伙夫,正聚在一起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,但不知为什么,他们的嗓门并不似寻常山野汉子那般响亮,反而刻意放轻了,连面上的神情,都带着几丝对他们来说甚是罕见的柔和。方元暗自称奇,随即若有所感地朝另一个方向看去。那里还有一个年轻男子,独自坐在靠近大路的那一侧,眉眼低垂,正提着小壶往杯里斟酒。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动作,可那人做起来,却有一番难以言说的韵味。他的动作轻而舒缓,酒液从壶嘴里缓缓落下,倾入杯中,发出极轻的汩汩流水声,澄清的酒液在白玉般的杯壁里渐渐升高。方元呆了半晌才发现,自己竟然看着一个陌生人斟酒,看得不舍得移开眼。那人直令周身空气都宁静下来,刹那间一切风景变作失色的附庸,仿佛这天地间,只剩下他与杯中酒。当真是气韵天成。那人斟完了酒,顺势抬头,便看见了方元有些出神的目光。方元也看清了他的相貌,容色平平,却不损半分风采□□,眸中流光皎洁,摄人心魄。他似乎并不讶异方元的注视,神情反而还放松了许多,朝方元轻轻比了比手中的酒壶,然后再不看他,专注地望向了竹棚外悠远寂寥的天光日色。这一连串反应如行云流水,自然得犹如见到一位久别重逢的老友。方元心中升起一阵莫名的熟悉感,他还没来得及细细分辨,就被殷勤凑上来的店小二叫回了魂。“客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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