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4章(1 / 2)

她想着章爵在梧侯府很凶恶的样子,若非她有一双看破云雾识真相的慧眼,说不准就会被影响判断,看错真凶。

章爵大约也讲些道理,想起自己那些骚操作,倒也有些羞愧。

他低低说道:“我确实有些不是。”

谢冰柔轻柔说道:“说句对不起就好了。”

章爵吃惊看着她,有些愤愤然,她居然真让自己道歉?

他微尖虎牙咬了自己嘴唇一下,想着自己这些日子为谢冰柔操的心,便有些心酸意难平。

章爵心里轻轻想,薄情寡义的五娘子!

但他既失口说了自己确有些不是,此刻也不好辩驳什么,只心不甘情不愿说道:“对不住。”

谢冰柔笑了一笑:“没关系,我没放在心上,而且,我很感激你,知道你对我安危很上心。”

这样说着时候,谢冰柔样子便显得恳切起来:“我知道你待我很好。”

微凉的夜风里却似泛起了微酸的情悸,章爵蓦然埋怨全消,竟侧过了脸孔。

其实他口舌了得,什么都能杠一杠,没那么容易认输。但刚刚不知为什么,他没跟谢冰柔斗口。

如今他心尖儿泛起了微涩酸意,连带肚肠都有些难受,却听着自己心砰砰乱跳两记。

他好似听不得谢冰柔说话了,口里只说道:“我知道了。”

章爵想,为什么我心里如此奇怪。

谢冰柔当然也不怪章爵那日如此判断,如若换做自己,她也觉得元璧会亲自动手。

因为元璧种种情态,表现得自己很特殊。

可也许元璧终究是足够爱惜他自己,或许因为崔芷死后卫玄掺和起来,元璧胆子也便小了许多。

他让吴川来杀自己,等到薛留良被构陷入罪,自己再与他私底下见面,元璧更不敢动手。

自己说要离开京城,元璧竟迫不及待求亲。

那时候谢冰柔就知晓,元璧已准备暂时停手,以避风头。

那么若要揭发元璧,也只有实打实硬杠这一条路。

谢冰柔也不是那么头铁,其实并不愿搞那么大,闹出在皇后娘娘跟前指证她亲侄儿的阵仗。

可她有什么办法?

这有些事情,似乎总是需要人来做的。

她对元璧那些言语做不得真,对章爵说的话倒挺真心。就好似刚才,她说章爵待自己很好。

对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,谢冰柔心里也有自己的数。

这世间有黑暗便有光明,眼前的少年郎如一把炽热纯粹的火,干净而灼热,又燃烧得这般热切。

自己望着他时,对方却不好意思侧过头去。

谢冰柔的心里蓦然流淌了一缕轻柔的叹息,她心里想,我是相信你的。

她来了京城,见了几个人,便选择章爵来相信。

她当然也想到了卫玄,那日卫玄虽救了她,却也并不算谢冰柔的第一选择。

谢冰柔没有通知卫玄,可卫玄却出现在那儿,时至如今,谢冰柔也猜不透卫玄是不是有意路过。

不单单是那个梦,还因为她觉得卫玄虽侍奉太子,却也会替元后解决问题。她与小卫侯不算很熟,不知晓小卫侯会不会愿意处置元璧,可愿意人前得罪皇后?

元璧肩膀上有个崔芷牙齿印,可这个罪证也可以被毁了去,只要划上几刀,便没办法跟齿模做对比。

谢冰柔不想打草惊蛇,所以宁可去寻章爵,也不大愿意跟卫玄道出真情。

章爵是一口清泉,很容易一下子见到底,但卫玄就是一口深井,没那么容易见到底。

直到那日卫玄救下她,谢冰柔才窥得几分卫玄真实心意。

此刻卫玄也已离了宫,马车上,卫玄轻轻举起了那片鎏金铜面具。

光线折射之下,这副鎏金铜面具也折射出几分妖异光芒。

元璧杀人时,就会戴着这片铜面具。

每次杀人后,元璧就会去章台寻个妓子发泄,那时他脸上就戴着这样面具。

卫玄的眼线得知,亦暗暗上报,使得卫玄知晓。

当年御工坊打造了两幅鎏金铜面具,卫玄跟元璧各得其一,用以祭祀时扮演天神武士。两人皆容貌俊美,彼时又年纪尚轻,少了几分杀伐威仪。戴上这两副面具之后,倒是多了几分杀伐威仪之态。

卫玄初时并不如何在意,只道元璧心里失意,故而自甘堕落。

这样的事情,卫玄也懒得去例会。就像他跟谢冰柔说过的那样,元璧本不是他的对手。

直至后来京中发生了连环凶案,再与元璧寻欢时间做对比,卫玄虽无确凿证据,却也猜出了几分,更锁定了元璧是凶手。

卫玄也不可遏制的想到了谢冰柔。

能让卫玄留意的事不多,可谢冰柔却让他留意了三次。

第一次是在梧侯府,谢冰柔扶起了欲要跪下的阿韶,与阿韶作揖对拜。

第二次是那日在僻巷,谢冰柔一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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