运气(1 / 1)

戎羽给梁晖回电话,把编好的挂机理由写在纸条上棒读,就这样还说不利索。

“没事,我们已经进去了,我在散打班上。”梁晖没追究。

姜清越给戎羽扎了个低马尾,从正面看像是垂颈短发,配一身介于休闲与运动之间的衣服,表明了自己只围观不上手的立场。

武馆的布局不太好,一进去先是兵器架和木人桩,不知道还以为是在上刑的。有个小老头打戎羽一露脸眼睛一直在他身上,等他走得够近才小声问:“你……是人是鬼?”

戎羽直入主题:“散打班怎么走?”

老头指了个方向,没等和戎羽搭话,戎羽就走远了。

现在又不是民国时期,武馆早就不好做了,弄点跆拳道训练班还差不多。家长一听能考级加分之类的,立马两眼放光掏出钱来,以至于戎羽找到位置之后看见的场景有点尴尬。

梁晖在一堆小孩后面蹭课,僵直的模样像个协助维持秩序的志愿者。

“栾潸呢?”戎羽贴教室边缘走过去,精神投入的梁晖差点当着他摆出教练在演示的动作。

“嗨,他在对战区。”有个垫背的在这里,梁晖动的身体动得自然多了,“我学会再过去。”

教练拉了个学生演示双人动作,戎羽本来无动于衷,但碍于梁晖的配合,还是帮他扶住身体。

动作改为对方主动,梁晖揽戎羽的腰时触到他的长发,撩薄纱幔一般的感觉梁晖经历过一回,这次他的关注点变了:“你多重,怎么好像比我还轻?”

“老了,骨头空了吧。”在幼儿园难度的训练中,戎羽入乡随俗,展现出完全匹配的水准。

“……这有点吓人啊。”戎羽把重心降下来,梁晖扛不住了,不得不松手,

孩子们以升段为主要目的,教练也就有针对性地教,学的没啥营养,讲得没有激情,两个人又跟着比划两下就溜了。

对战区的大人多一点,起哄凑热闹的将场地化成几个区域,来这边才像是真的在武馆。

“分头找吗?”戎羽和梁晖挤进人群,再这么贴着他俩怕是连手都要牵上了。

“不用,栾潸只和教练玩。”梁晖回过头来对戎羽说,戎羽差点撞到他的背上,他们的身高差足够凑一对“怀中抱妹杀”了。

“您开路。”戎羽收住脚步,和梁晖隔开一个人的距离。

栾潸没在打架,而是加入了围观群众,但如此一来,梁晖和戎羽的看点也就没了。

“今天来的水平都怎么样?”梁晖和戎羽两个没多大运动量的也坐下了。

“一般活动活动吧。”栾潸注意到一块人少的场地,径直走过去占位,梁晖先跟上,两个人自然地对对峙上,来了段二人转。

栾潸一手扣上水杯,瞥了眼梁晖的姿势:“你这是和李小龙学的吗?灵活一点。”

打是不可能真打的,栾潸用一半状态指点了一下梁晖,真对战还得看戎羽这个菜鸡。

“别收着啊。”梁晖摩拳擦掌,戎羽登场后却直接捂住头。

“这怎么攻击……”栾潸勉为其难给出意见。

对战中忌讳将后背露给对手,戎羽的核心思想与此不谋而合——绝不能让对手捉到他的辫子。他大概是拿滑稽当武器了,给梁晖憋笑憋得发抖,自己随便躲一躲,几招蛮危险的动作都轻描淡写地化解。

梁晖没有放弃,逼戎羽到墙角,戎羽腿一弯准备坐下,被栾潸提醒,才借梁晖攻击留出的空隙跑出来。

“算你运气好……”旋转的发像扬起的裙摆,看起来密布破绽,梁晖却一根都没捞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