湖底(1 / 3)
靠在英人的怀抱里,松一直颤抖的心终于安稳下来。他几乎是无意识地盯着前方,目光没有焦距,就连自己的倒影都看不真切,迷迷蒙蒙像是盖了一层纱。
他像是在诉说,又像是在喃喃自语。
“我昨天看见亚纪了。”
一个吻轻轻落在了松的肩头。
“她还是那么漂亮。”
英人的手指覆上松的脖子,一点点下滑。他专心地亲吻着松的身体,看似并不在意他在说什么。
“可是她的朋友神代和我说,亚纪怀孕了。”
手指在乳晕处打转,松的皮肤一阵战栗,轻颤着扶住英人的手臂。不管两个人做过多少次,乳头依旧是松的敏感点,每当英人用手或嘴抚慰它,松都会舒服得想要呻吟。
“是你的吗?”英人终于开口,漫不经心地问道。
“不是。”
松的眼神空洞,带着美梦破碎的悲伤。
他所珍惜的宝物,那个只属于他的精致玩偶,那个说着要和他永远做朋友的青梅竹马。在怀上了别人的孩子后,死去了。
“我想知道,那个男人是谁。然后……”
「杀了他。」
也许是松的眼神太过可怕,英人已经很久没见到他露出这样仇恨的神情。他对于这样的眼神感到兴奋,认为这样的松是最能够引起他征服欲的。
松就像是一张坚韧的白纸,无论怎么折揉,纸张布满痕迹,也依旧有让人在上面涂上色彩的欲望。
此刻松眼中那种欲望和恨意交织在一起的神情,让人忍不住想要和他一同沉沦。
或者干脆直接一起坠入地狱,通往万劫不复的深渊。
英人将自己手中的画笔蘸满黑墨,渴望在松的身体上涂满相同的墨色。
英人的犬牙轻轻撕咬松脖颈的软肉,像是公狼叼住自己伴侣的脖颈,然后再狠狠地进入他、贯穿他、占有他。直到将精液尽数灌输在伴侣的身体里,打上属于自己的、仅属于自己的标记。
松的皮肤在冷空气下轻轻颤栗,阴茎在抚摸中慢慢勃起。而英人穿戴整齐,在他身后极尽挑逗。紧盯猎物的狼眼露凶光,那是对目标的势在必得、对弱者的怜悯。
松对这样的眼神习以为常,每当自己的身体裸露在外时,英人就会用这样炽热、充满侵略性的目光紧盯着他。
英人的占有欲像一道看不见的枷锁,紧紧箍住他的身体。被掌控的窒息感令松上瘾,不知餍足地渴望更多……
在二人的情事中,从未有过“公平”二字。英人充满暴力的性爱强势霸道,从不允许松说不;松倒也很能适应英人的凶猛,虽无法拒绝,但也乐在其中。
也许在他的心里,也在渴望着一个能将他彻底征服的人。
英人只是合拍了他的身体,而他的心,却依旧飘无定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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落地的穿衣镜完整地映出交叠缠绕的身体。松的脸几乎贴在镜子上,他与镜中的自己四目相对,眼中是连自己都看不懂的冷漠。
那是一双黑白分明、丝毫没有耽于情欲的眼睛,他冷漠地看着自己,眼神空洞。嘴巴却不受控制地张开,喉咙发出呻吟声,胸膛起伏,承受着英人的冲撞。
那个本不该用来承欢的地方被调教得异常温顺,甚至可以无师自通地分泌出亮晶晶的淫水。温暖的肠壁包裹着棱角分明阴茎,就连皮下的血管纹路都印刻了出来。
他双手扶着镜框,腰部向下塌陷,他有一对很好看的腰窝,是英人告诉他的。他一直不喜欢这对腰窝,男孩子的身体怎么会如此柔软?他不想,也不应该。
可是他的确是这样。
英人不止一次地说过松很适合穿女装,并也产生过让他女装出街的荒唐想法。不过松本人对此并没有很大的兴趣,拒绝了两次后英人也不再提起。
但当独自一人时,松总会有意识地摆出妩媚性感的姿势,想象自己是一个勾引男人的风俗娘。
他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快要坏掉了。
英人在他体内横冲直撞,他的刘海长长了许多,此时低着头看不清他的眉眼,只能从紧闭的双唇解析他此时的情绪。
他在生气。
松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生气,转念一想,英人好像很少有不生气的时候。那张帅气的脸总是一副十分不爽的样子,旁人向来不敢贸然接近他,就连跟在他身边的小跟班也都是毕恭毕敬的。
还有那个白谷诚,总是“少爷、少爷”地叫着他,对自己充满了敌意,甚至私底下威胁过他。
可松有什么会威胁到英人的呢?他想不通。
当然英人也绝不会承认他对松早就由一开始的兴趣转变为了喜爱,这对他来说将是一败涂地。
于是英人隐藏起自己的情感,让自己看起来只是想要找一个固定的床伴。
看出英人这一点变化的白谷,自然会对松充满敌意。
只不过这些事情,松并不知情。
灵魂和肉体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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