献祭(2 / 2)
作为一个关心孩子的家长,聂知着坚持跟孩子一起洗澡,每每有意无意地瞥向儿子下身,发现不管人长得多大,下面都是纹丝不动。最近一次裸身相对的时候,聂知着蹲下来怜惜而无奈地吻了吻聂冲华的分身,决定不再视奸了,但这项活动造成的副作用并未因此停止。
由鬓间一路向下剃到颈后的碎发,工程完成了一半。由头顶剃向后脑比剃向前额轻松得多。聂知着在镜中瞧着没动静,聂冲华这边已然剃下一大绺头发。风干的长发蓬松开来,头上仅剩的头发不盈一握,沿着腰际滑落,乱丝如柳。
聂冲华渐渐加快了速度,刀如蝉翼掠过发间,倾泻一缕青华。聂知着的头皮想是因为一直被长发覆盖,浅浅的青白色像是剥了皮的山芋,上面也没有疤痕或者痣,嫩滑得宛如新生,当真是颗好头颅。
聂知着头上后脑仅剩的一条黑发很快就被聂冲华剃下,聂冲华按着聂知着的脖颈,细细刮过上面的绒毛,才将聂知着肩头扫清,长发纷纷乱乱叠成一堆。聂知着被儿子按住肩膀,想他还有什么事情要做,也不急于起身。
原本是鬓间处的头皮明显感到冷风略过,脑袋也轻了不少。聂冲华由下至上连着将聂知着的头刮过两遍,指尖擦过头皮确认没有余下的发茬方才罢手。
聂知着起身到屋外掬一抔凉水洗净发茬,回到屋中,聂冲华已将落发整成一束,梳通打结置于案上。聂冲华指尖浸了兰泽,轻轻抹在聂知着脑后,借着手心的温热晕开油脂涂了个仔细。
翌日补办了葬礼,被蝇虫啃噬得不成样子的尸体重新拉出来置于一座小山丘上,死者神情安详,却因腐败分解变得可怖。
聂知着邀请了不少人,大家淡定地看着尸体,反应正如对着聂知着突兀的光头一样。没了长发的遮挡,聂知着翠色的瞳孔愈发显眼:“即日起,传宫主之位于我儿。”
聂冲华看向聂知着,虽然知道会有这么一天,但他宁愿幻想着闷声发大财,活在梦里。
“参见宫主。”意料之外,情理之中。众人登时改口,冲着聂冲华施一礼。没有仪式,没有信物,几个人站小树林里一说,就蹦出来一个新宫主,龙宫也真是没落得可以。
“承让承让。”聂冲华也不知该说啥了,对着乡亲们一抱拳。大家就地解散各回各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