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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,秦野一进屋,管家蒙纳就迎了上来,他将手里的外套递给蒙纳,随口问:“他还在上课?”

“是的,您不在的这段时间,小少爷总是提不起兴趣上课,总好像有心事一样,不过这种状态持续到了昨天晚上就结束了,今天的小少爷就跟换了个人似的,精神头特别足。”

秦野轻嗤一声:“估计是知道我今天回来,怕了,所以想临时抱佛脚。”

不过,佛脚可不是那么好抱的,他虽然不至于真的让楚辞收拾东西滚蛋,但他多得是法子折腾他。

蒙纳那张十几年如一日的面瘫脸似乎露出了一抹笑:“小少爷能够跟你这么亲近,楚先生如果在世,肯定会很高兴的。”

“那可未必。”

扔下这句话,秦野就上楼去了,他的脚步很轻,几乎没发出什么声音,因此,房间里的两人完全没有注意到门口多了个人正在偷看。

在上楼之前,秦野以为他看到的会是一副奋笔疾书埋头苦学的场景,可实际上他看到的场景却跟想象大相径庭。

楚辞正在问家教一个问题,他问的是在不同风速下,如何修正射击的角度,家教很有耐心的跟他解释了一遍公式,不料,却遭他反问:“精准狙不需要修正角度,老师不知道吗?”

这个年轻的家教被楚辞问的一愣一愣的,随即想解释,却被楚辞打断了:“您还是继续讲课吧,我听着就行了,不会再问您问题让您难堪了。”

秦野仿佛看到了一只骄傲的孔雀,正昂着脑袋俯视众生——不,是俯视着他的授业恩师。

楚亦笙曾经说他狂,说他傲,说他这双眼看不上任何人,现在他觉得,楚亦笙这个儿子才是真正的狂傲,瞧这鼻孔,都快对着天上去了。

半个月前,还是一只唯唯诺诺的幼犬,这么短的时间,就长出一对狼牙来了,要是再不挫一挫他的锐气,恐怕再过几天,这小子就得上天了。

他推门走了进去,丝毫不看少年欣喜的眉眼,对那个年轻的老师说:“辛苦你了,下楼去吃点东西吧,咱们明天再继续。”

家教看了楚辞一样,对他说:“他似乎并不喜欢我,上课也不怎么认真,您可能要另请高明了。”

“小孩子调皮,还请老师见谅,我会好好教导他的。”

“教导”两个字,秦野咬音极重。

家教下楼之后,秦野的视线这才落在了少年的身上,只见刚才还笑的跟朵花儿似的少年,此刻却抿紧了唇,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。

“半个月不见,你的长进倒是挺大,都学会跟老师顶嘴了。”

少年没有回应他的话,而是不满的说:“这个老师真阴险,你一回来他就跟你打小报告,而且,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……”

少年顿了顿,脸颊又有些泛红:“这一点,你不是很清楚么。”

秦野“呵”了一声:“我说过,回来之后要检验你的学习成果。”

少年有一瞬间的心慌,秦野看得分明,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下来了,挺直身板对他说:“来吧,你随便出题考我,要是我不会,你大可将我赶走。”

看着对方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,秦野勾起了嘴角。

他会考的,但不是以这种方式。

“跟我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