冥婚活人与死人相配(1 / 3)

北风卷着鹅毛般的雪花呼啸着刮过,几乎要把人皮刮下来一层,寒气直往人骨头缝里钻。

路上积雪厚重没过鞋面,许棠拢了拢棉袄,把脸也蒙严实,深一脚浅一脚地赶回家。小院升起袅袅炊烟,是吃晚饭的时候了。他推开老旧的木门,“吱呀”声让人牙酸。

推开门便是灶屋,白炽灯泡散发着昏黄的光,下面一口大铁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。

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灶台边烧火,听见声音抬起枯树皮似的脸,嗓音沙哑,“回来了。”

“嗯。”许棠把从小卖部买回来的红糖放在锅台上,搬了个小板凳坐在灶坑边烤火,吸了吸鼻子说,“外面可真冷。”

老人耷拉着眼皮,站起身从旁边的竹筐里摸了个鸡蛋,打碎扔进锅中沸水里,拿了个灰瓷碗掰一块红糖放进去,再舀一勺开水冲散,然后把熟透的荷包蛋捞出来放进碗里,红糖和鸡蛋的香气顿时逸散出来。

“吃吧。”老人说。

许棠搓了搓冻得僵硬的手,接过热气腾腾的红糖鸡蛋,香得口水直流。他那勺子舀了一块鸡蛋就放进嘴里,烫得斯哈斯哈,舌头烫麻了也不舍得把鸡蛋吐出来。

老人看了他一眼,“慢点吃。”

“哎。”许棠答应着,小口小口溜着碗边喝红糖水,“奶,你吃饭了吗?”

许奶奶说:“喝了点粥。”

她把锅台上的一个小碟子拿过来,“还有腌黄瓜,吃不?”

“吃!”

许奶奶做的腌黄瓜又脆又鲜,酸辣爽口,要不是许奶奶怕他齁着不给他多吃,许棠都能当零食吃。他夹一根黄瓜放嘴里咬得咔哧咔哧响,又吃一口鸡蛋,咸、甜、酸、辣、香,口感十分丰富。

许棠幸福地眯眯眼睛,把红糖水喝得干干净净,打了个嗝。等他吃完,许奶奶起身收拾碗筷。

“奶,我来吧。”许棠要帮忙。

“你去屋里待着吧。”许奶奶不让他动。

许棠无聊地靠在门框上看许奶奶刷碗,忽然想起回来时在路上听到的声音,好奇地问:“奶,咱家这边有人结婚吗?我回来的时候听见吹喇叭打锣的声音了。”

许奶奶刷碗的手一顿,但很快又恢复正常,“乔得富的闺女出嫁。”

“小玉姐吗?”许棠睁大了眼睛,“小玉姐不是才考上大学吗,怎么就嫁人了?”

乔小玉比他大一岁,今年二十了却才考上大学,因为家里不让读书,受了许多波折才完成学业。

许奶奶擦干净锅灶,把抹布沥干挂好,掸了掸围裙,“别问那么多,回屋睡觉去。”

她摘下围裙,又仔仔细细洗了手,进了里面一间小屋。许棠抻着脖子看,奶奶把门关得严实,什么也看不见,过了十几分钟,她才从里面出来,身上还带着淡淡的檀香味。

许奶奶每天吃完晚饭都要去里面待一会儿,许棠从小就知道,那里面供奉着一只狐仙。奶奶说还不到时候,等她临死前,会把他介绍给狐仙,接替她的位置继续供奉。

许奶奶换上一身棕色的老式棉袄,围上头巾,对许棠叮嘱,“你在家里待着,把门锁好,别人敲门也别开,我带了钥匙会自己开门,你早点睡觉。”

“奶,你要出马吗?”

“不该问的别问。”许奶奶腰板溜直,拎着小布包,迈着小步,利落出门了。

“真酷!”许棠感叹一声。

屋里的土炕被许奶奶烧得热乎乎,甚至还有些烫屁股,许棠躺在上面舒服地抻了个懒腰,打开手机玩消消乐,村子里信号不好,连不上网,也玩不了别的。

他边玩边在脑海里和系统说:“乔小玉今天嫁不了吧?”

系统:“按照剧情,她要嫁的丈夫会在她嫁过去之前病死,她只好又被送回乔家。”

乔小玉是这本书的女主,村东头乔得富的闺女,乔家很穷,但孩子很多,生了六个,前五个都是女孩,第六个终于盼来个男孩,才没有丧心病狂地继续生下去。

乔小玉本来不叫乔小玉,叫乔小二,因为排行老二,她大姐乔大丫已经嫁人了,三妹四妹是一对双胞胎,但因为养不起一出生就送了人,小五又是个丫头片子,乔家夫妻气急,要把她扔进尿桶溺死,还是乔小二把她救下来,亲自一口羊奶一口米糊喂大的。

村里的孩子六岁就开始上学了,那时候落后的村镇还没有普及义务教育,乔家夫妻说没钱不让上学,乔小二就跑到村小学去旁听,好心的老师发现她聪明的头脑和学习天赋,亲自到乔家去游说,表示自己出钱让她读书,乔小二这才有了书读。

上学要入户籍,老师给乔小二改了名字——乔小玉,至此,乔小二才变成了乔小玉。

然而命运多舛,高一那年,一直资助她的老师去世了。乔家夫妻让她辍学回家干活,乔小玉死活不干,她知道如果她回去了,她这一辈子就都要陷在泥潭里再也出不了头了。

所以她跪下求父母,求他们花钱让自己读书,说自己一定会考上大学,有了出息就能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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