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十一(1 / 2)

贺祈视角

灯火通明。你在床榻与你最爱的明珏缠绵。

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这个人的——你忘了。你只记得自己从未掩饰过心意,也从未掩饰过自己是一个坏种。与对方十指交扣的模样很恩爱,明珏的呼吸声很低,只有你的,你咬他的耳垂舔他的眉眼,对方仍然是那副随你摆弄的模样,性欲愈发膨胀的瞬间你又询问道:“姐姐,可以再来一次吗?”

用点无辜的语气,乞求的姿态,对方便会一如既往地怜悯你。

也只是怜悯,不是爱你,你分得清楚,但也够了。

你淌着眼泪用力地将自己的性器塞进对方的身体里,交合处的润滑液早在一下一下地冲撞下研磨成泡沫,只有你在触碰他。你寻他的胸膛,进得更深了,才能感受到明珏瑟缩了一下身子。宛如新生儿迫切寻找妈妈的乳头一样,你用唇齿包裹住明珏左边的那颗颜色不深、却挺立发硬的乳粒,下唇贴着乳肉细细吮吸。

你的眼泪啪嗒啪嗒掉在他的胸上,又因为抽插的频率滑落过他的喉结、或是腰身,明珏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,也没有喘息,只是偶尔让你听到他颤抖的呼吸声——他没有勃起,什么都没有,对你也没有性欲。第一次在教室给他口交,他能勃起也不过是因为脑子里想着宋折,或是因为心情不错,可怜可怜你。自那天过后便什么都没有了,好像连怜悯都没有,只是你在出丑。

你从出生开始就坏掉了,只是你的父母没有感觉到过。

顾昭阳是施暴者:长达三年对你施加暴力的罪魁祸首。

第一次见到明珏的时候,你就在想怎么会有这样的人。

后来看到他跟别人上床,对方好像是个学姐。再后来又看到他跟一个明显岁数可以当他爷爷的人去开房上床。你都在想: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存在——明明可以跟阳光一样耀眼,却干着一些与外表完全不符合的事情。

顾昭阳是优等生,跟你这种学习常年吊车尾的家伙不一样。他会什么也不说地闯进宿舍狠狠地揍你一顿,他看不惯你,你的书包都会被扔出窗外。他打人不打脸,不会打显眼的地方,这种时候应该告诉父母、告诉老师才对——可你没有。

你只是吞咽着口腔里未能咽下去的充斥着铁锈味儿的唾沫,一言不发、慢悠悠地下楼捡自己的书包。

顾昭阳为自己找到不会反抗、不会求饶的沙包而感到愉悦。

富家子弟、优等生。常年压抑自己的本性,人前人外的伪装。

人前有多能装,人后就有多能揍你。

后面甚至都开始打显眼的地方了,全班、整个年级都有人窃窃私语你在被校园暴力,但没有人出来问你、或是安慰你。他们只是说他们的,眼神要么同情要么恐惧——害怕与你扯上关系。

慢慢的,习惯了。有天你发现明珏走路一瘸一拐的,他回家的路上你还抱着背包尾随他,看着他跟那个叫“游阙”的家伙会合,再一起往家的方向走去。期间游阙会询问明珏的腿怎么了。明珏就会如实回答:你捏着背包的肩带捏得死紧,听他说着,说跟你的室友做爱,说你的室友有施虐倾向,往他的脚踝刻字。游阙问刻的什么,明珏嘲弄地笑了一声:婊子。

婊子。

婊子。

适合他,真他妈适合他。

你回到宿舍,顾昭阳已经躺你的床位等你良久,你的脑袋里却全都是明珏脚踝处血淋淋的那两个字,再是最后明珏回过头望向你时候毫无情绪的那一眼。顾昭阳问你干嘛去了,你说散步。

他又说今天心情不错。作业的答案帮你写在草稿纸上了,自己看着抄吧,又觉得你的智商不够用,答案都是一半错一半对的。

你问他今天不揍你了吗。他毫无兴致地打了个哈欠:揍多了就揍烦了,感觉没什么意思。又偏头看你:你是变态吗。

你没有回应,从你意识到自己不正常的心理状态后,你便知道你不只是变态这么简单了。

见你不回应,顾昭阳不轻不重地踢了一脚你的小腿,你却宛如先前被对方狠踹一脚似的,往后一屁股坐地上。

我可没用什么力度,你碰瓷啊!顾昭阳一脸不可思议。

没什么意思。你喃喃自语道,但我知道有件事情挺有意思的。

什么。顾昭阳疑惑地出声道。

那天是暴雨夜,你记得很清楚。

是第一次可以触碰明珏的夜晚。

……

你咬着明珏的肩痛哭出声,对不起。

一股一股粘稠的精液射入对方的身体里,你却全然没有舒缓的心态或是满足感。你知道你与明珏的关系正在不知不觉消失,你害怕他从你的怀里溜走,只能死死地抱住他。你知道他不可能喜欢你便只能绝望地吻他的额,吻他的每一寸肌肤。

“你对不起什么?”明珏终于舍得开口了,“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。有什么可对不起的啊。”

你吻他的嘴角,眼泪都想灌进他的嘴里,“阿珏……”

你没有叫他姐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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