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52竭尽全力依然留不住他小野的放弃抢救同意书击碎所有希望(2 / 3)

公室,苦思一会儿该怎么说话时,突变陡生!——

舒野病床边的监护仪疯狂的鸣叫起来,他的血压数值疯狂地降落——

走廊里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,护士长猛地推门进来,急喊道:“齐医生,舒野的器官在衰竭,你得赶紧过来看看!!”

齐医生刷地站起来,飞快向重症监护室跑去。

监护室里,不少护士和实习医生已经围着舒野开始抢救了。

舒屿等人脸色惨白、手足无措地僵立在一旁。

“血压降至53/32,注射0.5ml肾上腺素!”

“心律不齐,快准备除颤仪。”

“两百焦,松手!”

“……”

齐医生拨开重重围绕的人群,目光紧紧盯在监护仪的数值上,几秒后,他猛然掀开被单,托着舒野的腰将他翻过身——

白皙的背上蔓延着大片大片的紫瘀。

“这是?……”实习医生惊诧道,“一个小时前还没有的。”

“他的体内有出血点。”齐医生老练而冷静地说,“恐怕我们现在就要把他推到手术室了。”

“住手!”舒北宸猛然抬起头,爆吼一声,仿佛平地里响起惊雷,震得众人耳朵嗡嗡响。

一时间,整个病房都安静了。

“……他没有死。”

舒北宸眼中满是血丝,佝偻着背,仿佛老了几十岁,再也不见平日那种意气风发之色,他失魂落魄地摇着头,呢喃着让人不解的话语:

“现在……他应该在牛津大学读硕士,我住在伦敦,一边工作一边陪他读书,到了假期,我们就买一张火车通票,在整个欧洲的南海岸线漫游……”

“他不应该在这,不应该躺在ICU里,等着捐赠器官。……这不是他的人生。”

是的,一切都想起来了。

原本属于他和舒野的,真正的人生,像一场春梦了无痕迹,还没开始,就已经结束了。

难以忍受的悲哀,在众人之间缓缓流淌。

“这一切都是个噩梦。不是真的……”舒北宸的嘴唇哆嗦着:“是场梦……不是真的……”

他踉跄着向病床走去,长时间蜷缩在角落里,让他的下肢僵硬而麻木,像一个醉酒的人行走在黑夜之中,他扑到舒野的病床边,发抖的手握住他的双肩,语气中带着令人心碎的哭腔:

“喂,喂,醒醒啊,小鬼,别装了!……你没听见,他们要把你开膛破肚了吗?……别演了……”

“你在装死对吧?……明明在睡觉,装什么?……别吓我了……喂!起来啊!”

滚烫的热泪难以抑制地滑落,舒北宸似乎陷入了悲痛的迷狂之中,他紧紧攥住舒野瘦弱的肩膀,用力地摇晃着,似乎这样,就能将他唤醒。

回忆如火山喷涌,他的心脏一阵剧痛,痛到看不清近在咫尺的舒野的脸。

“别这样!”齐医生和护士长赶紧上前,一个拽住他的胳膊,一个扳住他的肩膀,向后拖去,“你冷静一点好不好?”

齐医生对实习医生果决道:“马上送他去手术室,我们不能再等了。”

所有人立刻动作起来。将病床和所有连接的仪器一起往走廊推去。

“别动他!!”舒北宸挣脱着、撕扯着,狂怒地紧紧握住病床的栏杆,筋骨狰狞的手仿佛来自地狱的枯枝,用尽最后一丝力量,背死向生。

仅他一人,就让病床寸步难移。

病房内一片混乱,医疗盘被打翻;急救包掉在地上,还被踩了好几脚;除颤仪咣啷一声砸在墙上。

舒北宸如一头绝望的巨兽,身体里爆发出难以抵挡的怪力,五个男人一起冲上去扭住他的胳膊、抱住他的腰,都无法将他制服。

他嘶吼着向病床扑去,似乎要将床上的人,和自己,共同撕成碎片。

“舒野!……舒野!你醒醒!……你他妈的快点醒醒……看看我啊!……”

齐医生赶紧向护士长使了个眼色,护士长从自己的外套口袋里,取出一支细小的针管,对着舒北宸的颈动脉,准确无误地注射进去——

巴比妥被狂沸的血液涌入大脑,迅速镇静了中枢神经系统,舒北宸痛苦而疯狂的目光,渐渐被虚无取代,身体也软了下来。

护士长将他扶到靠墙的椅子上,他如同垮掉的泥人一般,盯着虚空中的一点,仍在呢喃着:

“你又在恶作剧对不对?……像小时候那样……”

高剂量的镇静剂,短暂地抹去了失去挚爱的疼痛,但无法抑制的,是那种蚀骨的空虚。

齐医生喘着粗气,“冷静点!呼……再痛苦也要接受现实啊!与其执迷不放,不如给其他病人一个机会,舒野的生命依然可以在别的孩子身上得到延续!”

“他不是你的孩子。”

舒屿冷漠而绝望的声音穿透一片嘈杂,他双手握着舒野的手,抵在自己的额头上,轻声重复:

“……可他不是你的孩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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