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戏弄我俩。
“你把我放下吧,小怜。”
“姐,别说了,还有二十分钟就通关了。”王念的身体有点凉,腿上伤口还在流血,贴着我裤子的地方湿透了一片。我有点不放心,回头看了她一眼。
“把我放下吧,”她说,“宁以蝉只是想杀我。”
“是他疯了,你别乱想。”我擦了把额头的汗,“很快了。”
“放我下来,别犟嘴。”
“陈振均还蒙在鼓里,宁以蝉并不在意他。坚持到时间终止的话,那个傻子是可以和你一起通关的。”
她叹了口气。
“不用劝我啦,我知道你不是小怜。”
我这时候或许应该停下脚步,装作一脸吃惊地看着她。但我还有脑子,所以没有理会,继续朝上跑着。
“我其实知道,小怜……在上个世界就死了。”
“这个副本真的让人意外,没有什么离谱的任务,没有谜语人NPC给你讲什么老掉牙的故事……我就在想,要是小怜也在该多好啊,虽然在上学,但是我可以带他逃课嘛。”她噗嗤一声笑了,“就当是放假,能陪着他,真的很好。”
“我这样想着,第二天真的看到了小怜。”
“我以为你是我的幻想,但是大家都能看到你……”她无奈地笑了笑。
这份无奈有很多意思。因为眼前人并不是真正的“弟弟”,因为我不可能陪着她去往下一个世界。
——因为我的一时兴起,让她误以为玩家的幻想是互通的。这在清醒的宁以蝉眼中,无疑是给她打上了被蛊惑的标签。
“你已经帮我很多了。”
她在我肩上狠狠一推。
我转过身朝她的手捉去,人类的身体素质限制了我的发挥,那些藏在阴暗中的东西速度显然比我更快。无数尖刺瞬间从楼梯上凸起,尖锐的顶端穿透了她的身体——现实总是残酷的,纵使眼前的人再强,说到底也只是个刚成年的女孩。
她的头被沿着下颚线整齐斩断,从空中坠落、掉在我的怀里,喷涌的血濡湿了我的衬衣。
与此同时,那漫长的楼梯尽头出现在我身后,灿烂的光照亮了一室赤红,金色的波纹在血液中流淌,一轮巨大的太阳自鲜血中缓缓升起。
时钟开始走动。
“节哀。”
宁以蝉从平台朝我走来,似乎是缺乏锻炼,在很没风度地小声喘气。由于不在王念的执念影响范畴,他看不见面前异样的火星。
“没有姐姐保护你了哦。”他面带惋惜地看着地上的尸体,视线定格在我身上时又化为尖锐:“我以为那个柜子足够能杀掉你,但你的运气真的太好了。”
我看着怀里的人头,抹了把脸颊边流下的汗,变凉的血凝固在我的脸上,反倒开始变热。
“你知道副本的保护机制。”
我等他呼吸平复下来,指了指身边那些丑陋的怪物,不紧不慢地说。
一张红色的鬼牌擦着我的耳边飞过,深深地钉在水泥墙上。
“别顶着这张脸和我说话,怪物。”他像是担心沾上什么脏东西一般,皱着眉朝左侧挪了一步,“不过是一个有心智的幻想,能活下来还要看我的脸色,有精力说闲话不如想想怎么讨好我。”
“能通关只有两种方法,满足副本要求,或者只有一位幸存者。”我没理他,继续按部就班地棒读:“你们三个人可以当做单独的个体。”
所以他从清醒的那一刻开始,就着手杀死了徘徊在各个世界里遗留的玩家——为了让自己的同伴能顺利通关。
“我很少能遇见你这样的人,这里有很美的东西,作为褒奖,你有和我一同观赏的权利。”
话毕,那轮神圣又阴森的赤色球体出现在他眼前,被照射到的畸形怪物哀嚎着融成一滩滩血水。男人看向我的眼神变了,他警惕着、默不作声地朝后退了两步。
“这个世界和其他的副本不同,它会没有任何附加条件地实现一切愿望。只要你清楚自己的愿望来源,第七天就可以离开。”
“我以为这对人类来说很简单,但每一次轮回这里都是伤亡最重的关卡。”
我继续说着,手上动作很轻地擦掉王念脸上的血污,
“唯一的缺点,就是死在这里的人,会被彻底抹杀……你很幸运,是第一个知道的人类。”
“你到底——”
“我没想过要留住你们。”我抚摸着女孩柔顺的短发,它们已经有些黯淡了:“更何况她从一开始就清楚我是假的。”
我收回了目光,望着前方露出个公式化的微笑。
“她在自欺欺人,宁先生。”
“你以为我会内疚?”他仓促地笑了一下,“我不过是在避免不可饶恕的事情发生!况且时间到了,我就会自动过关,和陈振均讲什么他都会信。”
“而你,只能留在这个副本!带着所谓的真相永远、永远都不能离开!”
他的癫狂昭示着内心的溃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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