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染者(2 / 2)
门外的邻居阿姨正在喊她,
“小许,你哥还要挺久才能回来,先到阿姨家坐坐。”
女孩打开门,抱住了那个温柔和善的女人,苍白的菌丝从她眼里漫出,遮住了一切喧嚣。
——老兄,你知道的,整栋楼的人都疯了。
蘑菇们无悲无喜地坐在门口,簇拥着陪伴它们新生的王,她疯狂吞噬着身边的一切,城市重归静谧,单调的路灯在磁场干扰下滋滋作响,最终崩塌粉碎。
只有一条明亮的小路,是新王特意留下、等待那位迟来的哥哥。
——是整栋楼。
新王死于一个拥抱,肋骨刺穿胸膛、紧贴着的、仅有的完好心脏榨出最后一抹鲜红,是月下最浪漫的诗。
是我吃了她。
谁先谁后的问题是无解的,我更愿意相信自己是凶手。
“这是她给你的礼物。”老顾温吞地说着,他看向很远的地方,那里来了一批搜救者,正带着一个女孩上吉普车。
“还能继续思考的感觉怎么样?”
老顾,或者顺位的王跳下石碑,朝我伸手。女皇死后,废土重归怪物掌管,他在地下躲了太久。
“你成全了我。”他说。
我们笑了起来,在别人眼里却是两只畸形的怪物不断嘶鸣。
我是个无药可救的感染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