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一章:自我安慰(1 / 1)
阮玉在郁束家待了几天,便做了几天噩梦。
他变得猜忌多疑,常常在半夜的时候惊醒,再猛然一下从床上坐起来,大喘着呼吸望向身旁还在熟睡中打呼噜的郁束。冷汗在不知不觉地爬过眉眼、爬过鼻梁,最后汇聚在下巴处,啪嗒一下摔进柔软的被褥里。
某个夜晚,他小心翼翼地呼着气,脑子里甚至产生出睡在身旁的人是贺琰——这种错觉。忽然一个翻身,郁束便抱住了他的一只胳膊,僵硬得躯体颤抖,喉间却始终发不出声音——他的思维似乎也开始变得迟缓悠远,常常把握不住分寸。
快要控制不住了。
过了不知道多少天,伤应当好差不多了才对。自己却还是总能感觉到一阵疼痛。并非来自于肉体而是更为深层的东西,比如胸口、比如心脏。
郁束好像在说梦话,内容没有听清。阮玉能感觉到对方松懈了力度,连忙将胳膊抽回来。郁束砸吧了下嘴,又翻过身往另一边滚去——好在是一面墙,不至于摔下床。
阮玉只觉得又开始泛疼:生理上的是仍在发育的胸口;心理上的是仍觉得贺琰的东西还留在他身体里,一次又一次埋进最深处,在高潮到达之前掐紧他的脖颈拼命喘气,再一股脑地全射到最里面的地方去——医生跟他说过,他的女性器官完好无损,在子宫内膜脱落,初潮来临时便已然宛如少女发育一般成熟了——另一层意思便是,他坐实了自己怪物般的躯壳这一说法。他有想过将子宫切除或是摘除掉,可这样的话,医生摇了摇头又提醒了句,他的身体构造与正常人实在是不一样:子宫比寻常少女的要小许多,阴道也较之稍短,况且……阮玉没有那么多的钱。
连做全身检查,都是瞒着家里人去的。
母亲厌恶他多余的器官,多看一眼就皱眉嫌恶,自然是当他的身体为摆设——哪会知道真有可能怀上。
阮玉内心煎熬了一阵,精神上的紧绷,情绪上的过度压抑撕扯着他所剩无几的理智。可现在最要命的是自己被人给……
射太里面了,那个地方又太娇嫩了,手指不敢探进去探太深。他蹑手蹑脚地下了床,光脚踩着地板走向卫生间的方向。
合上门,阮玉背靠着门坐下,岔开腿的时候,那两片被过度使用过的阴唇剐蹭着内裤布料,还没有消肿,疼得他吸了口气,又将内裤褪下来,捂住嘴试探性地将手指插进去。他一边插一边绝望地想着,哪里短了?医生是不是在骗他,阴道哪里短了?是他做的不对吗?难道要将腹部切开才可以找到藏了恶臭的液体吗?“咕啾咕啾”的水声,奇怪的,混杂着疼痛的酥酥麻麻的感觉,触碰到某颗敏感的部位时,阮玉浑身一颤,双腿痉挛了一瞬,黑暗中的眼睛瞪大,却更为用力地捂住自己的嘴,不泄露出半分象征情欲的声音。
自己是在为自慰找借口吗,阮玉胡思乱想着,手中的力度跟深入也跟着慢了下来。
或许该吃避孕药。他漫无目的地想着,可现在这个时间点哪里会有药店等着他——就算有,他又会承受怎样的目光?店家不会指责他更不会询问他,只会用若有若无的视线审视他。他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,怎么可能会替人买避孕药。
怀孕是女人的权利。
那他又是什么?
想到这里,阮玉觉得心脏处疼得更为厉害了,他知道自己快生病了,说不出来的感觉。他想杀了贺琰,想杀了自己,想责怪母亲为什么生下他又不爱他,将他扔在姑姑家,扔在贺琰家。他的眼泪快要流干了,无数个梦魇里都有贺琰的脸,他好像快要疯掉了,他的呼吸急促起来了:下体忽然泛滥开的痛意,就跟被贺琰第一次捅进来的时候一样。好难受。
这时候,背后的房门被人轻叩了几下,吓得阮玉差点大叫起来——“玉玉,你在里面吗,还要多久啊你,我快憋不住了。”
阮玉连忙将内裤提起来,又用水龙头搓洗了好几遍手指。将门打开后他屏着呼吸不说话,郁束疑惑地问了一句:“你怎么上厕所不开灯啊。”阮玉含糊地回了个“嗯”字,郁束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握着自己的鸟朝着马桶精准放水。完事后又问了句:“你是不是哭了啊。”
阮玉还是不回应。郁束想了半天,“虽然不知道你是跟谁打了架,但你还能活着回来那估计是两败俱伤了,别想那么多,多想点开心的吧,比如说明天可以去迟雪家里吃蛋糕。”
阮玉吸了吸鼻子,还是没说话。
郁束没睡醒,完全凭借所剩无几的意识在这里跟阮玉搭腔,说话的语调都是飘的——可人家压根儿就不搭理他。一想到白天还要早起上课,心情便沉重了不少,好奇心被阮玉的沉默消费。
最终,房间还是恢复了平静。
郁束躺了没多久便进入了梦乡。
阮玉却睁着眼直到天色泛白。
白天学校里偶遇贺琰已经够恶心了。
梦里还要面对面——恶心指数飙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