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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潋设想过无数种和年旭重逢的场景,他们有可能在商场、饭店、婚礼,甚至葬礼上相遇,彼此衣着端庄笑容得体,可能握手,也可能拥抱,但绝不可能像现在这样——光溜溜躺在一张床上。
头疼得像要裂开,白潋脸色白了红,红了又白,最后深吸一口气,一脚将身边睡得正香的男人踹到地上。
动作幅度过大,把自己疼了个半死。
白潋皱眉捂住屁股,草他妈果然不能随便甩人,遭报应了。越想越气,正要跳下床再补一脚,就在这时,地上的人哗地站起身,瞪大眼看白潋,从那震惊到扭曲的面部表情上不难猜测他此时的心情。
“你怎么在我床上?!”
“这话该我问你!”白潋不甘示弱,也站起来,居高临下瞪着年旭,“你什么时候回国!什么时候爬到我床上!又对我干了些什么!你他妈一件一件给我说清楚!”
年旭将白潋从上看到下,又从下看到上,喉结滚动一下:“要不,咱先一件一件穿上衣服?”
“个狗日的!”白潋捡起枕头砸他脸上,“不许看!”
两人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,背对背穿上。
然后坐下。
一个坐床头,一个坐床尾。
屁股这么疼,昨晚两人肯定该干不该干的全干了,干都干了,说什么都没用了,白潋比较在意的是,他干了吗?白潋双手抱臂,半眯着眼看年旭:“你疼不疼?”
年旭摸了摸鼻子,表情有些尴尬:“有点。”
看来是干了。白潋心里舒坦了不少,邪气地挑起眉,笑着问年旭:“感觉如何?”
年旭皱着眉回想,脑袋一片空白,他揉了揉额角,如实道:“忘了。”
白潋啧一声:“可惜。”
他也想不起来了。
白潋摸出烟盒,拿支烟点上,朝年旭抬了抬下巴:“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
“前天。”
“你个狗日的!”白潋一听炸了,抓了烟盒砸年旭脸上,“回国竟然没通知我!你不说我是你最好的兄弟吗!”
年旭摸了摸被砸中的额角,怒瞪白潋:“你个白莲花!少在这装,这事是你设计的吧?为了让我对你负责是不是?我把你当兄弟,你却想爬我的床,你也太不是东西了!”
“年旭我草你妈!”白潋腾地站起身,烟头差点没戳年旭脸上,“你把我白潋当什么了!”
“你个白莲花!”
“你个狗日的!”
“白莲花!”
“狗日的!”
两人枯燥地对骂了两分钟,觉得这样一点意义都没有,还跟小时候一样,幼稚。
休战,各倒一杯水。
白潋一口气喝完,重重搁下水杯:“没什么好负责的,你上了我我也上了你,扯平了。”
年旭一抹嘴:“谁跟你扯平了?就你这小身板还想上我?你想得美!”
白潋瞪他:“那我刚才问你你还说疼。”
年旭回瞪:“我膝盖疼。”
“你个狗日的!”白潋拿枕头抽他,边抽边骂,“膝盖疼,我让你膝!盖!疼!你他妈疼个JB!”
“JB也疼!你个白莲花,再打我生气了啊!”
白潋腰酸屁股疼,打几下就没力气了,丢下枕头,一屁股坐下去,大口喘气:“气死我了,你……给我滚。”
年旭麻利地滚了。
白潋那个气,屁股疼得更加厉害了。
进浴室洗澡,折腾许久才清理干净,白潋咬牙切齿,个狗日的,还玩内射!
洗完澡出门,乘电梯下去,到酒店大堂的沙发里坐着,给段潜打电话,哑着声问:“昨晚是你送我到酒店的吗?”
“昨晚?”段潜在电话那头说,“昨晚是你哥把你接走的。”
白潋皱眉:“我哥?”
“你醉得太厉害了,我扛不动,刚好你哥打电话过来,我就跟他说了,怎么了?”
“没事。”白潋头疼得不行,“我挂了。”
休息了会儿,起身离开酒店,打车回家,倒床上,一觉睡到下午,被段潜的电话吵醒。
白潋接起来,按了免提。
“白潋你知道吗?年旭回来了!”
白潋秒炸:“草他妈个狗日的!别跟我提他!”
“怎么了啊,火气这么大。”段潜在那头笑,“周六晚,老地方,聚一聚吧。”
“不聚!”白潋丢开手机,扯过被子蒙住脸,接着睡。
六点半的时候被他哥从床上拽起来,拖进浴室:“洗漱穿衣,然后下楼,有客人。”
白潋扶着洗手台站稳,揉了揉眼睛:“谁啊?”
“给你十分钟。”他哥留下这话,转身走了。
白潋脸洗到一半才想起有事要问他哥,段潜说了是他哥来接的他,那他怎么和年旭睡一起了?
等吃饭的时候再问吧。白潋挂好毛巾,对着镜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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