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(1 / 2)

周攻玉被这一连串的事搅弄得心烦意乱,只好替他母后收拾烂摊子,去父皇处为她求情开脱。

惠妃被放出来后,周定衡也知道此事和他母妃脱不了干系,为了避免朝中大臣的口诛笔伐,连忙请罚让皇上给惠妃禁足,而他自己也做好了离开京城奔赴军营的准备。

等到一切事稍微平息了,周定衡去找周攻玉告别,正碰上他处理政务。

因为皇帝受了伤,书案前堆了高高一沓的奏折无人批阅,全部都交予周攻玉。

周定衡早知道他坐不成太子的位置,就算他母妃再怎么逼着他,也不得不承认他就是不如周攻玉。且不说出身,便是才学和谋略,他又哪里是周攻玉对手。

太子诏令还未颁布,周攻玉却已经住进了东宫。

惠妃不甘心,眼下却木已成舟,不是她能左右。

皇帝虽然一颗心都在她身上,治国之能普通,只能博得个中庸的名声,却不代表他脑子不清醒。

周定衡做好了离开的准备,和周攻玉聊了几句,二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有提起皇后和惠妃。

直到周定衡迈出殿门,才想起什么回过身。

周攻玉看久了奏折,正疲倦不已地揉着眉心。

“对了,皇兄可知道姜二姑娘怎么样了?听说姜大小姐体弱的病治好了,我昨日去拜访,本想顺便给姜二姑娘道个歉,谁知府里人说她病了。”周定衡想起那日的情形。

说是病了,可那些下人却又神色慌乱,似乎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,生怕被他问起一般。

“冬至那天看着还活蹦乱跳的,怎么才几日就病得下不来榻。”

“什么?”周攻玉抬眼看向他,神色愕然。

周定衡有些惊讶:“皇兄不知道?”

周攻玉脸色沉下去,强忍着怒意叫来了阿肆。“阿肆,进来。”

阿肆听到他的语气,顿时就心虚了。

“殿下”

周定衡见此状,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,他也不好多听,干脆地走了。

“小满是怎么回事?”周攻玉见阿肆的表情,心中隐约有了猜测。

程郢多半是没说实话,只说姜月芙需要小满回去放血,可放个血又怎么会有几日下不来榻。

阿肆硬着头皮说:“回禀殿下,是皇后娘娘吩咐这段时日让你安心处理政事,不许让琐事来烦扰。皇后娘娘知道冬至那日你和姜二姑娘出去,发了好一通脾气,况且,姜丞相要救姜大小姐,我们总不能为了小满害死姜大小姐。”

周攻玉:“小满现在如何了?”

阿肆看周攻玉的神色,也不敢现在将实情托盘供出了。

“小满姑娘至今昏迷不醒,其余的我们也无从得知。”

话音刚落,周攻玉猛地起身,衣袖洒落了书案的折子,干净的袖缘染了乌墨,迅速在锦袍上绽开。

阿肆急急忙忙跟上前。

他周身气息寒冷得吓人,因为步履匆忙,长衫边缘的摆动好似波浪一般,漂浮不定让人心神俱乱,。

程郢骗了他,毋庸置疑。

他现在只想知道小满的状况,暂时没时间追究其他。

等来周攻玉后,姜恒知脸色也说不上多好,不等他开口,周攻玉就问道:“小满如何了?”

姜恒知默了默,侧过身对他做了一个“请”的手势。“我说的殿下未必相信,不如自己去看吧。”

周攻玉扫了他一眼,从他身侧过去,态度和往日的温和有礼差了一大截。

起初知道小满没死,他心中是欣喜,末了又觉得造化弄人,愧疚一波波如浪潮般拍打在他心头。

为了救月芙,强迫小满服下剧毒的寸寒草,即便日后醒来,他又该如何面对小满。

他甚至不敢想,陶姒是否是因为知道小满必死,才彻底心死如灰,决绝到用如此的方式了解自己。

她最后还是没能狠心,亲手杀了自己的女儿。

而小满还活着,陶姒却

姜恒知实在不愿想,甚至不敢去见小满一眼,让大夫每日为小满治病,无数贵重的药材流水般送进她的院子。

似乎这些能让他的心好受些。

他听闻,那日是周攻玉找到小满,亲自送她回府。

如此,他没有看错周攻玉,他确实知道该如何抉择。

小满经此一遭,若真的能醒来,愿意放弃周攻玉,也不失为一件好事。

自从服下剧毒的寸寒草,小满就高烧不退,整整四日都没有醒来。时不时会呕出几口乌血,脸色苍白如纸,泛着将死的灰。

周攻玉呼吸一滞,半晌没有再靠近。

小满毫无生气地躺在榻上,下颌也因为脸颊的急剧消瘦,显得更尖细了。

比起冬至那一日,娇艳灿烂如盛放的花朵。而今的小满,是在迅速枯萎灰败,如同长廊的紫藤,凋零的样子好似即将死去。

周攻玉沉默地站了许久,双腿如同灌了铅,靠近她的每一步都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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