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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乘跑出长廊,回到了囚犯们待的地方,再跑到大门口,眼疾手快的挑了一些没破掉的袋子,银天没有跟他说要多少,於是乾脆就一箩筐全抱着,像个送报小童似的往回跑。

总觉得只要银天在的地方,自己就跟个小孩似的,明明他都二十几的人了,怎麽会这样?

海乘咬了咬牙,在黑暗中没命的狂奔。

真想找个机会做了他。

跑了很久,终於跑回了原来的地方,这里景物都一个样,走道又长,要不是有银天在,他还真的分辨不出来自己到哪了。

马尔斯先生已经变成地上的一地碎肉了,零零总总不算碎屑的话,残肢断臂加起来大概有三十几块左右吧。

好几块肉动了动,挣扎着聚集起来,想要黏合,被银天劈手一刀剁了。

难得看见银天有点喘,他叹了口气,说道:“他太胖了,不是我说,动起手来真的是费劲儿。”

海乘心想不用说了,我用看的也知道。

“装袋吧,装好了绑起来。”银天舒展的站直了身体,重新点了根菸。

海乘把肉块装进袋子里,银天这人非常的恶劣,他将马尔斯先生的手指剁成一块块,让他分别装在各个不同身体部位的袋子,这样如果手指想要合起来,他的头就会先碰到脚,进而阻止脖子和脑袋的粘合,这样他隔着袋子也没办法再有进一步的动作。

简直就跟鬼一样…海乘默默地低头动作,这人真的就没什麽害怕的东西吗?

他将袋子绑紧,银天实在切了太多块,等他全部装完早已大汗淋漓,衣服湿答答的黏在背上。

银天笑吟吟的拎起几个袋子,说:“走,咱们去外头烤脆皮烤猪。”

袋子里的耳朵听到了这话,却无法传达到大脑,不知所措仓惶的拍了拍布袋。

海乘跟着银天走到监狱大门口,银天轻而易举挑掉了门上扣着的木桩,门“吱呀——”一声应声而开,外头滂沱大雨的景象映入眼帘,静悄悄的的空间终於有了些声音,伴随着轰隆雷声,听着精彩纷呈。

他们把马尔斯先生扔到外头,天雷感应到有活物的迹象,刹那间以破竹之势凶猛直劈了下来!那麻布袋直接就着了火,和里头的肉一并被烧得焦黑冒烟,那些肉块惊痛得在地上打滚直跳,雷一道一道的崭落下来,要是马先生此刻能出声,那肯定是撕心裂肺的哀嚎。

银天站在里头,他已经笑得菸都叼不住了,捏着鼻子一抖一抖的蹲了下来。

“有什麽好笑的?”海乘低头看他。

“哈哈哈…你不觉得…你不觉得很香吗?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…”

海乘抽了抽鼻子,自从来了这儿之後他就有些鼻塞,闻不到味儿了。

狱中的囚犯大部分都醒了,他们在安静的地方待得太久,这会雷声和雨声一传进来,就都纷纷醒了过来。

“是谁啊?是谁开的门?”

所有人都使劲往铁门外探出头来,想看看到底是哪个勇士,大半夜逃狱,还顺带把大门给开开了。

“哎!把门关上啊!吵到人睡觉啦!虽然你很牛逼!但老子要睡觉!”那是壮汉的声音。

海乘把门推回去,捡起地上的木桩横着扣好,银天在後头说:“在睡觉之前,跟我再去一趟那条长廊,我要看看那条路的尽头到底是什麽。”

“好,”海乘说。

当人的忽视一切,周遭一下子就变得模糊起来,不管他是有意还是无意的,就彷佛远古时期迷惑夏娃的蛇,不知不觉中就让人一脚踏进了漩涡之中。

海乘打了个哆嗦,翻身俐落地往右边从床上滚了下去。

为什麽用滚的,因为他左右手臂都被子弹贯穿了肌肉,在监狱的钢筋上像猴子一样摆荡时就已经是强弩之末了,再加上被银天踹了一脚,肌肉和骨头都发出不堪负荷的咯吱声,现在要是撑起自己估计手就直接报废了。

电视机下面的柜子里塞了一些医疗用品,海乘走过去把柜子打开,抽了一卷绷带和一瓶双氧水出来,扭开瓶盖熟练的就往破口子上倒去。

“艹…”海乘骂了一句,一股钻心的疼流窜全身,银天那个狗日的,他愤愤地想,顿时就想提着刀子趁着睡梦中一刀把银天给嘎了。

狗日的在後头轻声吸了吸鼻子,恍若未闻的轻轻打起了呼噜。

一通折腾结束,他咬着牙,两指夹着针线一针一针的将皮开肉绽的伤口给缝上,那种疼痛简直是要命,以往他都有专门的医生帮他处理,医生会帮他上一点麻醉,手法也比较专业迅速,而现在没有了,他只能自己来,亲眼看着针尖穿透皮肤再穿出,来回反覆,那条缝完的成品就像毛毛虫一样,歪歪扭扭的,丑得令人难以直视。

好不容易两条手臂都缝完了,海乘走到床边,拍了拍床上熟睡人的脸。

银天因为腹部的伤,正疼得满额头的冷汗,感受到海乘触碰,缓缓睁开了眼睛。

那双淡得几乎看不见的双眼里沾满了湿气,霎那间海乘的食指抖了抖,就听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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