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(1 / 2)
话音未落,顾怀沉下脸色,一把掐住他的下巴,迫使他抬头:“你吃了?”
尉尧“嘶”了一声,刚舒展的眉头又皱起来,颌骨一阵生疼:“嗯,怎么了?”
“谁让你吃的?”小孩儿脸嫩,顾怀见他皮肤浮上掐痕,稍稍松了手,脸色依然不好看,“以后不许吃这种药,听见没有?”
尉尧摸了摸被掐疼的地方,略带警觉地垂下眼,维持“乖巧”的表象:“什么意思?以后你戴套吗?”
顾怀没理他,径自找到那盒紧急避孕药,扔进垃圾桶。
尉尧:“……”
怎么了?又生什么气?他无意中忤逆顾怀了?
这事儿是由他吃避孕药引起的,顾怀不许他再吃……可内射有几率怀孕,从“书里”看,这个身体好像还很容易受孕,毕竟“书里”才做了一次就怀上了,他不吃药大概率会怀孕。
所以顾怀生气……该不会本来是想让他怀孕吧?结果一不留神被破坏了?
尉尧不认为顾怀喜欢他,对方让他怀孕不可能是出于感情,那就只能是报复。
他今年高三,而且挺将高考当回事儿——“前世”他没来得及参加,就被父母不由分说地送出国,当时他还是个指东不往西的“乖宝宝”,一声不吭地接受了父母的安排,但心里不是不讨厌父母擅作主张的。
根本就是把他当工具人。
顾怀不也一样吗?
哦不对,现在他连工具人都不如,大概就是个任人宰割的报复对象。
尉尧深呼吸一下,放下水杯,在顾怀靠过来时躲开了,实在没心情再装乖,一声不吭地拿了一套睡衣走进浴室。
出来后他也没理顾怀,找个位置坐着继续写没完成的作业。
顾怀火气下去了,耐心地等了一会儿,见他写起来没完,终于忍无可忍地叫了一声:“尉尧。”
“嗯?”尉尧头也没抬。
顾怀:“过来。”
“你要是困了就先睡吧,我作业没写完。”尉尧说,“不打扰你休息,给我留一盏小灯就行。”
顾怀没耐性了:“我让你过来,听见没有?”
尉尧停笔沉默片刻,把习题一放,起身走到顾怀面前。
“说吧,什么事儿?”
顾怀:“……”
小孩儿怎么了?吃炸药了?
他莫名其妙地一皱眉,没来得及说话,尉尧就笑了一下——笑意到不了眼底的那种笑法,看起来赏心悦目,实际上凉飕飕的。
“顾总,有话直说,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怎么样?”尉尧眯眼,手指搭上顾怀的下巴,轻轻刮了一下,“我反思了一下,我是不是太‘君子’、太惯着你了,你把我当宠物,就想当然地认为我没有脾气是不是?”
顾怀:“……”
什么玩意儿?小东西居然敢这么跟他说话?
尉尧停顿一下,又问:“你有什么事儿吗?”
顾怀一时没回神,沉着脸没接上话,尉尧俯身在他脸上亲了亲:“没事儿就别闹了,早点儿睡,孕期要保证睡眠充足,免得宝宝不高兴了你也难受。”
他转身要回去写作业,顾怀一把拽住他的胳膊:“站着,去哪儿?”
“我作业还没完成呢。”尉尧稍微用力拉开他的手,“乖,你先睡吧,别管我。”
尉尧的“别管我”约等于“你管不了我”——在此之前,“乖”的人是尉尧,通常顾怀一句话、一个眼神,尉尧就敏锐地知道他想要什么,甚至不用他说得太细,就自觉地把一切都给他。
温顺、聪明、没脾气——这是顾怀对尉尧的定义,也没觉得这个定义有什么毛病。
事实上尉尧不是没脾气,“前世”除了父母,他爱对谁摆脸色就对谁摆脸色,这样的成长环境养不出太好的性格;只是这个世界他“初来乍到”,人在屋檐下,又挺喜欢顾怀,舍不得顾怀有了身孕还那么难受,忍不住一直对顾怀好。
直到今天他才明白没必要,对一个人太好,对方习惯了,就会觉得理所应当——尤其顾怀还不喜欢他。
忽冷忽热、若即若离的效果也许更好,谁没有点儿斯德哥尔摩综合征?
喜欢归喜欢,尉尧不至于动个心就跟被下了降头一样。意识到这一点后,他彻底不装乖了,“本色出演”地晾了顾怀几天。
一个星期后,尉尧和顾怀“同居”以来第一次吵架——起因是那天晚上顾怀又想做了,这次尉尧长了心眼儿,没再惯着顾怀,直白地要求要么戴套,要么别做。
家里没安全套,顾怀没把尉尧的不乐意当回事儿。尉尧直接推开他,面无表情地拢了拢微乱的校服:“要是我没猜错,做完以后也不会有避孕药吧?”
顾怀不耐烦了:“有什么所谓,怀上的几率才多大……”
“确实。”尉尧点头,这天是周六,他刚放学来到顾家大宅,连作业都还没从书包里拿出来,“反正你也不在乎,最好我怀上你的孩子,然后退学在这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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